又来看唱哥啦!
短暂的一个半小时,感受生死观的魅力,又一次沉浸在唱哥的节奏里。
在疫情时代下,曾被被命运捉弄,被生活抛弃的边缘人,在拳击的热血中找寻生活的希望。
从只在乎房租到耐心交谈,从比赛获胜到被打倒地,先天的听力障碍如同一场满是痛苦,却并未处决的死刑,一次一次的拳击训练,一页一页的训练记录,当一个人真正害怕疼痛,害怕死亡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活着。
在对生活的拳拳重击之下,也更加向往活着。
电影很安静,又很惊心。
在只有小段呢喃软语的歌声,没有肆意捣乱的配乐时,更多听见的是一声声有力的拳击,感受到的是绝望中的积极向上,看到的是多份兼职下的忙碌和挥洒汗水时对拳击的热爱,视听的享受更上一层楼。
最后一场比赛时,惠子仅有大声怒吼发泄时,是一个情绪宣泄点,此时的惠子愈来完整。
疫情时代,是一个“无声”的时代,穿插着冷寂的城市画面和单调的城市白噪音。
最初的惠子在以自己小房间为框的视角中被展示,直到后来大开房门与人交谈,此时此刻,被打开的还有一扇封闭依旧的心门,就像口罩,可以遮挡人们的交流,却无法掩盖笑容的传达。
前半里与弟弟对话时,采用了单独黑幕白字的一个形式,在给观众带来些许突兀感的同时,也巧妙的把听力残障人士日常中对于现实生活的感知展现给观众。
电影后半部分,尤其是比赛时,越来越多的镜头会给到惠子受伤的眼角,也让我们习惯和惠子对视。
受伤的疤痕是结疤的疼痛,清澈的眼神是对命运,对社会,对自己的审视…结尾,比赛中的对手在拳击台下相见,受伤的痕迹依旧可见,但是却不再有胜负之分,喜笑颜开的招呼之后,那还有什么胜者败者,不过是辛苦劳作为之生计,被生活和命运把玩的玩物而已…
三宅唱的前作鸟唱我看了三次(一次大银幕),非常喜欢,但至今不懂这片是用一个怎样的拍摄思路…似乎很随性的就拍出来了,非常松弛,但又恰到好处。
《惠子,凝视》对我来说则刚好相反,有着脉络清晰且非常缜密的设计和和节奏,甚至在出标题后就安排了一场如同“阅读指引”般的戏展示给观众,运用的元素可以说非常简单,绝无炫技,但手段又极其高明,可谓一看就懂,一听就爽,一学就会,包你片子一完就哭(不是)而这个段落的长度…不知是不是巧合:6分钟——刚好够撑完国内网络平台试看🤣如果你想支持三宅唱,但又不是优酷会员,那么单看这6分钟,三宅唱本片所要讲述的主题和主要的手法,已经全然揭晓了,这种开门见山的坦荡,倒是在把前6分钟视作拉客关键的国内网大中颇为少见(呸呸呸虽然三宅唱制作硬件成本可能还不及网大但这能比吗🤣)所以看(听)懂了这6分钟,片子讲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观众自己便可按图索骥大胆求索先说结论:虽然是拳击题材,但本片主要表现的是“语言/表达/沟通”;虽然惠子双耳失聪,但本片的叙事手法极其仰仗环境声音设计。
虽然本片几乎没有配乐,但本片三宅唱用音效等手段构建出了非常明确的节奏感这三点都在这6分钟中得到体现(节奏感比较难用截图体现但一“听”到立马会懂)影片开场第一组镜头,是惠子在家中自己的房间写日记,除了用小镜子特写惠子的脸之外,就是下图带客厅纵深(隐约可见有人在客厅玩效果器一类的东西)的背面全景
这段我印象中特别之处是惠子最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掉了里面的冰块,然后观众能听到非常清晰的嚼冰块的声音,这个不太寻常的设计唤醒了观众耳朵的注意力,也是导演在向大家宣布:这部片子的声音设计是开拍前就在构思了。
接着就是片头,慢慢淡出,听到声音,看到一个建筑物上的路灯特写,如果你是用投影看或者在电影院看,你可以发现非常轻微的路灯的抖动(手机你绝对看不出来)
随着由远及近的一组特写镜头和由少变多的一组声音元素,用非常类似编曲(划重点)中乐器渐次登场然后融合的方式和节奏构建了拳馆的环境,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惠子登场(拳馆的第一个锻炼镜头就是跳绳,能看到地板的变形,于是便揭晓了之前路灯晃动的原因,而如果你是大银幕看或使用投影,也能看到拳馆馆长的中景画面,有非常些微自然的抖动,这就明显是设计了)
因为我在看片之前,没看过任何介绍(是的我之前转发的所有惠子凝视的友邻文章/新闻其实我一个字都没看过🤪)…所以我到这看字幕出人物介绍才知道惠子失聪……但可能也正因如此,这个固定镜头所交代的信息对我来说非常的清晰且印象深刻:1.惠子看到裸上身男之后,先是伸手,然后拍了下柜子发出声响,这里可以看出惠子的首选沟通方式不是讲话/身体触碰。
而男子发现惠子后的反应非常自觉,也不多话就穿衣离开,可见两人不是陌生人,但也不熟2.这个不熟的男人还没彻底出去,惠子就开始换衣服,说明她对这个地方有非常强的信任感(以及…这里没有专门的女用更衣间…嗯这点剧情后续甚至有对应)这一个镜头里的简单来回就展现了惠子与人交流的常态,以及她和这间拳馆的羁绊关系然后影片开始交代惠子的另外两种沟通形态
教练之一在白板上写了训练安排建议,安静地拿去给惠子看。
后景则安排了另一个教练正在大声指导学员。
非常简单有效的前后对比设计。
接着重点来了,
用文字描述这组镜头的话…很简单,就是练习一个套路,然后换另一个套路,然后再加速,最后练完。
整段训练笼共四个角度,每个角度都…平平无奇🤣🤣🤣…(艹,这什么破拉片,rnm退钱🥲)出彩之处,主要在声音运用上……但声音…截图能看出来个球🥲,请阅读到这的朋友从影片条目页面直接跳转某平台观看本影片6分钟免费内容但如果你在上班手机看片没法开声音,那我继续聊聊这个地方的声音设计和用意。
当两个人一上擂台,拳馆的周遭声音戛然而止(偶有远方的警笛声),观众耳朵的注意力因这音量落差瞬间集中到两人身上,两人嘴巴都几乎没声音,只用眼神和动作沟通,双手挥动得越来越快,拳套撞击的声音节奏也越来越急(但堪称动听),惠子的神情也就越舒畅。
你再看那四个固定镜头,中景正反打,双人镜头,近景,这不就是拍对话戏的极简拍法吗…于是你也能通过惠子的表演明白,她虽然没办法与言语沟通,但打拳就是她最舒服的交流方式,她的语言就是拳击,而能够用一种熟悉且独特的语言方式表达自我,以及因此获得的安全感,其实是每个人的需要,在这种“后天母语”的使用中,我们得以重塑自己(好了片子可以不看了,核心6分钟里全讲完了🤣)环境音的消失,代表她的专注和投入挥拳时的声音,则是她的言语和欢笑最后在练习声中镜头切给馆长,刚好6分钟
训练完后还有几个简单描写惠子独自在拳馆的日常的镜头,这场戏就完了。
影片的主题和主要技巧也全摊开了……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刚开场,就这么着急地单刀直入地把影片主题和表达技巧交底给观众的影片了。
这场戏就像一张入场券和游园指南,后面有惠子登场的每一场戏其实都是在讲她的表达与沟通及延伸(如果中间你看到孤独,表达的痛苦既是因也是果)你甚至可以说这片其实是惠子和世界的沟通方式演示大全,每场都不一样,几无重复…比如她还可以读简单的唇语但因为疫情戴口罩让她的沟通能力也更加下降了…但有时她也懒得读…又比如手语,有时影片是配字卡(两次字卡出现的情况也不一样),有的手语字幕都不给(这种字幕上的“敷衍”其实代表的是惠子内心的敷衍…有的人手口并用,有的人比了惠子也看不懂,还有某个人和惠子交流完全不用手语,但两人却十分默契…诸如此类只要理解了这6分钟,观看后面的内容就是举一反三了。
这就有点像密码通信,三宅唱一上来先发你一本解码入门又或者说像新学一门语言,为了方便阅读,给你一本语法辞典如果把本片看作一部讲述“语言的意义”的电影,我想这片头6分钟的“辞典”,就是三宅唱作为表达者的诚意吧
2021年9月,我读完吉见俊哉的《東京裏返し 社会学的街歩きガイド》,约上了朋友们去北东京坐荒川线电车。
从吉见的书里,我了解到了荒川线所覆盖的区域——从早稻田大学外沿的【早稻田站】到曾经的日雇劳动者中心、80年代曾发生过电影剧组人员被yakuza杀害的山谷一带【三之轮桥】——的历史、北东京与我们所熟知的涉谷原宿等东京南部区域的阶级差异问题、以及这片土地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的都市士绅化计划(gentrification)。
实际上,吉见写这本书的目的并不单纯,因为他是作为东京都政旗下“东京文化资源会议”的干事长对这片区域进行的考察。
换句话说,吉见多少带有藉“再发现”这片区域的历史与魅力,通过更适合中产消费的包装(咖啡馆、美术馆),将北东京塑造成下一个十年的旅游与集客地带的目的。
我并不完全否认吉见的意图——毕竟我也是通过他的书才开始对这片区域产生兴趣——但当双脚真正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我深刻地感受了到它的不同以及我们之间的隔阂。
首先是移动方式上的差异。
在日本,新干线的快速和地铁网的高效永远是宣传口的第一卖点。
而荒川线作为东京唯一的慢速路面电车,保留了如吉见所说的“不同的感受都市的节奏”。
荒川线的速度介于走路与普通电车之间,类似骑自行车的速度。
坐在荒川线上,街道两边的景物、行人的移动、都市景观的变化都显得格外清晰。
这不是我认识的东京。
而我对东京的爱又有很大部分是建立在它的快速与新潮之上的,这一度让我无法适从。
从早稻田出发后,我和伴侣首先在鬼子母神下车,参拜了已经被半士绅化的神社,但因为时间的缘故没有喝到看上去很潮的手冲咖啡。
之后我们又到了巢鸭,传说中的“老年女性的原宿”,看到了各种不属于我们生活中的店铺与人。
最让我印象深刻有两个:巢鸭的可爱吉祥物苏噶蒙(すがもん)以及卖男女性开运红内裤的专门店。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但平均速度的慢是你在东京其它购物街感受不到的——毕竟都是爷爷奶奶嘛。
和朋友们集合后,我们去了飞鸟山——一个除了涉泽荣一纪念馆啥都没有的地方;从荒川车库前走到了正在翻修的荒川游园地,通过铁栅栏窥视了了无生气的游乐设施;我们跳过了荒川的几站,直接在终点站三之轮桥下车,一起去到了一家老式咖啡馆,喝到了酷酷的老奶奶冲的一杯咖啡——老奶奶听说我们是中国人后,说她最近通过收费电视迷上了中国古装电视剧,应该是宫斗题材。
鬼子母神参拜道入口我去了北东京,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不同。
我体会不到它的人民们的生活,但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生活状态;我无法掌握它过去的变化,但可以通过各种工事和翻新瞥见它的未来。
没想到的是,令我再次想起它的契机不是日本,而是柏林。
是在柏林国际电影节看到的三宅唱的新片《惠子、凝视》。
故事的舞台就被设置在荒川电车所途径的荒川一带,岸井雪乃所饰演的小河惠子是一个荒川破落拳馆里的聋哑学生,而象征着拳馆前途的还有它的老板笹木克己(三浦友和)那逐渐衰败下去的身体。
这部影片的故事用两句话就可以介绍完,因此也不存在什么剧透。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发生在国际大都市那不起眼角落里的,不起眼的人们的故事。
犹如影片中所说的:拳击手不能没有听力——不仅是裁判的判罚、对剩余比赛时间的提醒、教练的即时指导、也要顾及对手的脚步以及出拳的声音。
我也同样无法想象作为导演的三宅唱在一部影片中不使用音乐:他是出了名的涉足日本hiphop圈的导演。
2015年的《驾驶舱》拍的是好朋友rapper OMSB与bim以及beatmaker Hi’Spec 做歌的过程,更别提那部出圈的《你的鸟儿会唱歌》里那段三人在club里听 OMSB 唱歌的神戏、以及贯穿影片全程的 Hi’Spec 所制作的主旋律了。
三宅唱的电影少了音乐,那将会是多么令人失落的事啊!
OMSB sends his luv但《惠子、凝视》并不是没有音乐,相反、它无处不在。
从开篇第一场拳击训练戏开始,惠子和训练师拳击手套的碰撞声就充满节奏感——它的律动不是南东京的陷阱或旋律嘻哈,而是老学校的 boombap。
而我们耳聋的主人公就是通过身体来感受着这种节奏、来倾听着教练与对手。
我们看到惠子如何在影片中保持着自己节奏打出胜仗、也看到她如何被不可抗拒的外来因素打乱了自己节奏而输掉比赛、直至最后找回自己的节奏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认真听!
三宅唱的音乐已经透过惠子的动作渗透到了整部作品里!
回想起北东京的旅行,我更能体会三宅唱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篇幅来描写荒川这块土地和它的电车、楼梯、天桥、小巷。
伟大的都市理论家亨利·列斐伏尔在去世前写的最后一本书题为《节奏分析》。
不同于之前对空间政治的直接考察,晚年搬到地中海生活的法国老头第一次意识到了时间性是如何塑造了空间与人们的起居习作之间的关系、并如何谱写出了每个都市独有的日常节奏。
而《惠子、凝视》本身就是一首独特的乐曲,你要听仔细三宅唱是如何通过天桥上的电铁、荒川的路面电车、拳馆的敲击声、日常的小动静、弟弟的吉他呢喃谱写出只属于荒川的都市旋律。
因而,惠子的失聪变成了一种天赋、与荒川的律动所连接,屏蔽掉了那些“过于东京的”嘈杂声响——电车的轰鸣、上班族的谩骂、豪华大楼里的邀请,专心致志地与她的土地所共振着。
想要与惠子交流、与荒川交流,你需要的不是说,而是用你的手、你的身体、你的舞步、你的拳击,用这一切发出声响,发出震动,直达人心。
2022年,荒川面临着更多的翻修,笹木的拳馆要倒了。
笹木和他父亲的拳馆象征着的战后婴儿潮一代,生于战后,在60年代青春期的时候来到东京,像寺山修司笔下的拳击手们那样挣扎在这个迅速发展的大都市的角落里,在光怪陆离的冷战格局中试图找到自己的位置、引起他人的共鸣、达到跨越主体限制的交流、或者引领起一场革命。
到了疫情爆发的这一年,笹木们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聋了、很多人像寺山修司一样早就死了。
荒川正面临着的改头换面是否预示着这些理想主义者们死后的未来?
变得中产、变得精致、在YouTube做拳击教学、成为WWE一样的娱乐产品。
在《惠子、凝视》里,三宅唱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拥抱变化:由女性、残障人士、少数族群(弟弟的女友)来接过这把大旗、用力出拳;他信任日常:土地与生活都会回到它的轨道,但都市音乐的多样性和独特性必须坚守;他坚持历史:“重要的是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要失去战斗的欲望“(笹木),即使是在没有观客的拳馆、也可以通过一块屏幕来传承代际间信念与执着。
三宅唱说:“荒川就像是东京的拳击台一样”,而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东京的“下狗”,请继续凝视并倾听荒川的故事、以及许多许多惠子的故事。
微小、缓慢、但稳固,让革命继续!
走上ring才是最重要的
听不见,也意味着说不出话。
对于要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影像,这是极大障碍。
作为一门视听艺术,声音是电影制作过程极为重要的一环。
那么,如何用影像走进听障人的内心世界呢?
虽然困难重重,三宅唱在《惠子,凝视》中透露了他的办法。
电影一开始,便是惠子伏在矮桌上写东西。
若按时间线索还原,这是发生在电影中段的一幕场景——因为屡遇挫败,惠子萌生了退会的念头。
再次拍到这幕场景时,导演只向观众提供信的前半截内容——惠子想休息两个月。
对于信的后半段提到惠子休假的真正原因,暂时被留空白,直至电影快收尾时才被观众知悉。
通过这种方式,三宅唱极为巧妙地呈现出惠子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细腻内心。
惠子之所以想退会,原因并非她知道了拳馆即将关门的消息,而是她觉得自己作为听障人参加拳击比赛给大家带来了累赘,她不想再麻烦别人。
确实,不断有人从俱乐部退出,其中一人甚至说原因是大家把注意力都给了惠子。
惠子或许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这个消息。
惠子既不能听,也无法说,台词对她便是无效的。
在此情况下,三宅唱找到了书信,以及其他副文本:日记,记录内心活动;字幕条,翻译手语对话;平板电脑上的手写文字和语音转录……信件是这部电影里最妙的道具,分别在开头、中间和结尾出现三次,成为组织全片的重要元素,极好地呈现出惠子的内心世界。
惠子迟迟不寄出信,是她在犹豫。
本质上,她热爱拳击,想继续参赛;同时,她又认识到自己是大家的累赘,抱着不麻烦人的心理她理应立即退会。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尝试把信投入拳馆门外的邮箱,她再次犹豫了。
她看见了会长重看自己比赛时的兴奋,信件再次被收入口袋,没有投递出去。
看来她不想拖累大家,更不想让会长失望。
会长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惠子这种心理波动,观众对此却是清楚的。
当会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惠子转到另一家俱乐部门下,惠子以离家太远委婉拒绝,大家都对此表示不解。
其原因或许还是信里提到的不想拖累大家,进而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
那么,惠子为何最后又参赛呢?
很大原因是会长患病住院,会长对惠子有很高期待。
在此情况下,她又如何能让会长失望呢?整部电影在表层的故事之下,细致描摹出惠子作为听障人为他人考虑的复杂内心。
她反复摇摆在参赛和退会之间,一方是自己的梦想,一方是大家的利益。
在利己和利他之间,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就像拳击比赛一样,惠子也一直跟自己战斗。
最终,她选择了向梦想而行。
当她看到战胜自己的对手也是一位底层劳动者,她或许从中获得了勇气和力量。
人生远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但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只要一个惺惺相惜的瞬间,便可再次点燃我们心中逐渐熄灭的火焰,照亮坚持热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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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凝视ケイコ 目を澄ませて剧情 / 运动|2022|99min日本|日语导演|三宅唱演员|岸井雪乃/三浦友和/仙道敦子三浦诚己/松浦慎一郎*本片中国大陆地区版权由和观映像独家提供平日里在酒店从事清洁工作的听障人士惠子,利用自己业余时间成为了一名职业拳击手。
虽然听不见哨音和裁判的指令,但她享受每一次出拳,这项运动让她在充满压力且孤独的生活中获得某种释放。
赢下两场胜利后,人们开始知道她的存在。
但她所面临的困难却丝毫没有减少:拳馆因为疫情的影响而不得不永久关张;作为惠子导师的拳馆馆长也出现了健康问题;母亲的劝阻同时如期而至:“成为职业拳手很棒,但你还要这样打到什么时候呢?
”面对即将到来的下一场比赛,惠子打起了退堂鼓。
正当对梦想产生怀疑的时候,习惯独自承受一切的她逐渐发现自己对于身边人的意义——或许下一场比赛,她将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战……
一次对观众的反问“小河惠子出生于东京的荒川区,她一出生便患有感音神经性听力损失,两耳都丧失了听力。
2019年她成为职业拳手,在第一轮比赛进行到1分52秒时,她击倒对手,赢得首赛胜利。
”导演三宅唱在自己的新作《惠子,凝视》中一开篇就以文字的形式概括了主角惠子的人生。
当我们期待故事在热血沸腾的拳击电影(《百万美元宝贝》)和反转精彩的非典型失败者故事(《百元之恋》)中做选择时,《惠子,凝视》跳脱出了观众的想象——它用平静中流动着浓烈情绪的关于人物状态的捕捉,在时至今日反问了观众对于电影的认识。
其实这对熟悉三宅唱的观众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招架的风格。
从《回放》到《你的鸟儿会唱歌》,他的电影画面看上去总是无事发生,却能在感情的流动中刻画出生活和时间的痕迹。
《惠子,凝视》依旧是一部作者性极强的电影。
大多数时间,三宅唱的镜头都在呈现人而非事件:99分钟内,这份生活的重现令人信服,没有荡气回肠的剧情推进、没有刻意制造的大开大合,连仅有的几段流泪都无声且缓慢。
这像极了我们喜闻乐见的电影的反面教材,轻盈,克制,平和,若无其事。
然而它所制造出的情绪的延伸却无比深邃又有力。
听障题材下的克制白描从翻拍自法国电影《贝利叶一家》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健听女孩》,到今年冬季火爆的日剧《静雪》与《初恋》,听障题材和手语元素在当下影视作品中的流行变得显性。
在制造戏剧冲突与调动观众感官的层面上,与大多数正常人截然相反的状态或行为是最好用的利器,同时也能让创作者在画面设计和声音设计上更有发挥空间。
但对比前文所提到的作品对于听障浓墨重彩的刻画,《惠子,凝视》中更像是润物细无声的白描。
镜头在起居室、拳馆更衣室、酒店日常工作间来回平移,我们看着她在街头晨跑、在白天的喧闹人流中穿行、在拳馆周围徘徊、在河边驻足沉思。
这一过程中,淹没在听人生活中的环境音被利用起来,通过三宅唱富有节奏感的调度,这些声音与胶片的颗粒感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显影出拳击手惠子普通又静谧的生活底色。
同时,在手语对白的段落,电影时而贴心地为听人观众们配上了默片式的字幕,时而调皮地隐去了所指,只剩下一段不被打扰的听障好友交谈甚欢的场景;更有细节如阻碍了惠子读取唇语的口罩,用于与拳馆教练们沟通所用的白板,到了时间开始送风的风扇闹钟,发出哗啦的声音却被视而不见的溢出水的水池……
得益于这些避开语言而从动作、声音、文字入手的细节刻画,惠子作为听障人士的生活状态能被作为听人们的观众完美感知——这就是惠子所处的世界,这就是无数听障人士们每天所经历的困境。
极强的主体性与深沉的孤独观众对于惠子的感知不仅仅局限在听障的层面。
主演岸井雪乃从拳击到手语特训3个月,戒掉了一切高碳水高热量的食物,不苟言笑,摘掉了一切个人,塑造了一个非典型边缘人。
她非但不被动,反而拥有极强的人物主体性:惠子常常不苟言笑、坚强到有点叛逆,虽然有着稳定的工作和两三个贴己的好友,但依然秉承着“就算说出来也要一个人承担”的人生原则,涂着深色的指甲油,将日常的琐碎经历写写画画进一本拒绝与他人分享的日记。
这份主体性的背后,是惠子习以为常的孤独。
尤其在疫情时代,这份孤独在导演独到的视听手法中被无限放大,成为观众最直接感受到的情感冲击。
而与其他边缘人电影不同的是,无论是活泼开朗的弟弟、寡言胆小的母亲,还是温柔沉稳的馆长、感性勤恳的教练们,甚至是来势汹汹的对手,主人公周围的人都从未用歧视的眼光看待惠子,并且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靠近她、尊重她。
这一过程具有某种带着温度的魔法。
在惠子面对众多危机却再一次走上拳台的叙事主线之下,她如何在这一过程中拥抱孤独,同时意识到自己对于他人的意义,便是三宅唱在情绪深处埋下的另一层演变。
这样的视角下,《惠子,凝视》也从单纯的人物故事成为具有当下性的困境中人物群像;惠子的每一拳、每一次从防御姿势到进攻姿势的转变,都承担着探讨普世意义中人们如何与孤独共处的价值。
惺惺相惜,驻足观赏
导演三宅唱为《惠子,凝视》写下这样一段话:“本片的主人公是惠子,一个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女性,也是正在观影的我们每一个人。
为什么她不顾危险继续回到拳击台?
我们如何抓住生命中的唯一机会并实现自己的热爱?
以岸井雪乃为首,优秀的演员们用全身心投入的表演给出了答案。
他们在片场展示出的勇气、坦诚的力量让我着迷。
“拍摄期间,我们在全世界大流行病造就的’面具世界’中通过文字、手语、拳头和眼神进行交流。
我希望观众可以不带偏见或判断地面对银幕,从头开始进入这个故事。
我确信这部电影可以展示文字无法传达的东西。
”无所谓结局的输与赢——虽然这个结果是如此的重要;无论接受与否,我们身上无法克服的缺陷和无法释怀的孤独依旧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缠着我们不肯撒手——人生远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但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只要一个惺惺相惜的瞬间,便可再次点燃我们心中逐渐熄灭的火焰,照亮坚持热爱的道路。
这可能就是本片想要告诉我们的。
当然,也或许正如导演所言,“文字无法真正传达”。
那么,连同着生活在东京的名叫惠子的拳击手的琐碎生活,以及这份混沌中其他有待被感知的感情,就请观众们在电影中驻足停留、安静“凝视”。
《惠子,凝视》曾入围第72届柏林电影节奇遇单元,是2022年全球影迷共同的年度电影。
继柏林电影节之后,《惠子,凝视》在第六届平遥国际电影节Galas首映单元首次与中国观众见面,并获得本单元观众票选最受欢迎影片奖。
在颁奖典礼现场,我们作为中方代表代为朗读了三宅唱导演的获奖感言:当得知我的影片获得了观众选择荣誉的消息时,我正在东京的街道上独自行走。
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夜晚,但当我想象到大洋彼岸有许多人正看着走上拳击台的惠子,心里就渐渐温暖起来。
我谨代表所有参与到这部影片之中的工作人员,感谢所有来到电影节会场并在银幕上观看影片的观众。
疫情尚未完全缓解,也还有其他种种原因,造成当前时期仍相对困难,因此我还要向所有为组织这次平遥影展而努力的工作人员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真的非常感谢。
同时,本片亦登陆优酷全网独播。
我们也将努力制造机会,让更多观众有机会在大银幕感受这个故事。
作为本片的中国大陆地区版权提供方,和观映像期待本片与更广范围内的中国观众产生连接。
凝视,试图理解却很难《惠子,凝视》,凝视可能被错误翻译了,因为很容易带入“凝视”原有的文化语义。
而这个词日语原意是,睁大眼睛注意着,在电影中惠子是聋哑人,只能通过睁大眼睛来观察世界。
她看人的唇语,并不一定能真正的理解,所以这种凝视代表一方面想要努力的去理解,另外一方面是理解的难度太高。
在文化语境中,说到凝视往往是“被凝视”造成的权力反向塑造,当然这个片中的凝视不是这层意思。
所以这个片讲述的是关于沟通和理解的。
交流并非容易,阅读这个电影也是。
惠子妈妈拍摄的惠子比赛的照片,模糊、失真,就是影片要表达的”凝视“片中有一个场景,是惠子和她的聋哑朋友一起聊天,并没有为他们的聊天配字幕,不懂手语的观众,只能睁大眼睛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动作中,理解他们在谈论什么,这个场景对观众来说就是"凝视"的感觉。
惠子和朋友交流,没有配字幕。
疫情增加了交流的困难电影拍摄于疫情期间,人们佩戴口罩,又让沟通更加难了。
映射的也是人们之间的沟通被隔离。
疫情增加了沟通的困难
因为疫情的紧急事态宣言,无法去现场,大家只能在线上观看比赛。
片中有几种字幕,一个是手语说话的翻译字幕,一个是黑场字幕,除了浅层的表达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一个是惠子和朋友之间的手语根本没有字幕。
还有一个是日记。
惠子跟弟弟要租金,两人用手语交流,但翻译给观众通过这种黑场字幕的形式。
这种字幕表达出来的不同方式的信息,但是讲述的却是"理解是通过非文字(明确的信息传递)的方式进行的"。
有时候一个话的“信息”(话语本身),并不代表它要表达的具体的意思。
就像惠子作为聋哑人,并无法说出带有信息的话语,但聋哑人也以自己的方式一直跟世界进行交流。
通过文字和明确的信息的交流当然很有效,在惠子工作的地方,她的一个同事也能通过手语表达鼓励和关注,说着标准的日本式的话语,友好、乐观、礼貌。
这些正是大家在生活中常见的沟通。
惠子跟同事用手语交流潜层语言与这种"能说出"的语言相对应的是那些不能说出的语言。
就像教练带惠子去新的拳馆,在新拳馆他们可以通过新的科技进行更流畅的交流,新拳馆的教练指出,惠子在比赛的时候听不到教练的指示,但交流也有多种方式,在老拳馆,惠子和教练之间的长期训练和磨合,拳馆的人对惠子的关注和帮助都是潜移默化的。
这对惠子来说也是真正的交流。
拳馆的会长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惠子某个阶段缺乏战斗意志,惠子偶然发现会长一直在研究和思考她的比赛录像,这些偶然透露出的细节都是在说那个隐藏的交流的语言。
电影对于情绪的表达非常克制,得知拳馆要关门,拳馆教练在练习过程中突然情绪崩溃,会长想写一封正式的关门的演说,弟弟玩音乐姐姐实际上不能理解,但弟弟愿意跟姐姐沟通。
惠子比赛中听不到指示仍然能赢,一方面说明惠子很努力,惠子需要睁大眼睛理解才能达到普通人的程度,另一方面惠子也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赢。
弟弟想分担姐姐的忧愁,惠子说,说出来有什么用,还是得自己一个人面对。
“不是每个人都像姐姐一样坚强” “我也不是很坚强”没有被听到的交流
警察得知惠子听不到,还是潜意识不自觉的大声说”注意安全啊“一个对比就是,在旧拳馆,另外一个选手,认为自己不受关注,大家都把重心放在惠子身上。
他只看到了表层的交流,实际上拳馆的教练和会长也在默默的关注他。
在惠子训练时,背景的画外音是教练跟另外那个男学员沟通。
也许他没有看到教练对自己的关注是以另外的形式的。
另一种”交流“就像水滴,不停的滴下也会洞穿坚硬的石头。
电影语言日本电影的工业化程度较高,技巧纯熟,片中的场景限制在几个场景之中,叙事在有限的场景中层层递进。
最有印象的是这么几个:狭窄的下台阶的道路,代表着惠子(聋哑人)局限的视野。
另外对应的就是在一个宽阔的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汽车照着主人公的背影,逆光照着惠子的轮廓,快速的闪过,传递出一股危险和撒比西的感觉。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场景是地铁的桥洞下,也是光影闪烁,是另一种干燥阴冷空虚的冲突。
惠子看到短信,拳馆要关闭了,这个在马路旁汽车驶过的场景很让人印象深刻。
还有就是跑步锻炼的场景。
家中的场景,跟做音乐的弟弟之间的交流。
拳馆的场景。
比赛的场景。
医院的场景。
工作的场景。
这些场景里都包含了很多细节,在多次重复出现时都能承载不同的意义,并递进情绪和叙事。
就不一一分析了。
提问:惠子总共发出过几次声音?
我们是否高估了“意义准确的文字”的价值?
能否透过这些流水账般的文字看到背后要表达的信息?
全片注重使用小景别的镜头,表现的是聋哑人的视野的局限,但非常注重画外音的表现,给观众建立一种理解主角的情绪铺垫。
总结及延展《惠子,凝视》是一个非常细腻制作优秀的片子。
探讨交流和语言这个话题,我想起跨年我在西湖的作品,《意识到沉默与汉字的空白》,西湖除了作为自然景观,也是一个文化景观。
我们在西湖看到的真实风景,也默默隐含了大量的文化意象,西湖十景就是先出现在不同文人的诗词歌赋中,然后在现实中再修建出来。
所以一方面我们在美丽的风景外需要意识到它的文化风景,这两种想象结合在一起才是较为完整的西湖印象。
另外一方面,我们面对西湖的感受却不止限于文人描述出来的感受,历史上无数的人站在西湖边,涌现出过无数的感受和景观,我的作品呈现的是不可辨识的汉字,是汉字与汉字之间的空白,是观念与观念之间的沉默和"不可说"的部分。
它重新出现在西湖风景中,重新组合出完整的西湖印象。
《意识的沉默和汉字的空白》在西湖
《意识的沉默和汉字的空白》作品概念介绍: https://www.inkx.cc/silence-of-consciousness/
@江南分馆 在与佩尔见面会和三宅唱上海见面会之间选择了苏州的惠子凝视= 在A or B之间选择了or23上影节就听说了 当时还是大热门呢前半程略睡过去 好安静呢非常喜欢一个豆友的影评“无限接近生活本身质感的电影” 因为我看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就算是打赢比赛的高光时刻 当下的荣耀快乐在褪去以后淡化在日复一日的日常中 成为了和平时一天无异的漫长生命长河中的一天而已 而生活中冗长的routine和琐碎则是常态 在无声中的对抗 喜欢对女主最后一场比赛的处理较少的对她打戏的镜头而更多聚焦在亲友的反应 以及透过她听不到的教练的呐喊指导来展示战况如何 和以往拳击类型电影很不同 此刻她不仅是一个人在战斗又在于很多人同在 像她想递信会长说要休息可看到他在看比赛视频时又不忍递出去的手 为了自己 还是为了别人 有时真的会模糊界限 直到为人也是一种为己的境界看到她对着镜子和会长练习挥拳的那段 那段太自然了 我也和她一起湿了眼眶流泪 非常非常同步的情感反应 太好了演的 好有感染力 没有说话但是千言万语 整个片充满那种没有办法宣泄的无力感 就像没有办法宣之于口的声音一样 没有出口 有一种合力试图去冲破找到突破口但还是无能为力的感觉注意到cast里有一个“covid-19卫生担当” 其实也是挺好的后疫情记录关于听障人士的方面 本apple watch重度使用者真的觉得apple watch很适合他们 早上闹钟可以震动唤醒 甚至赛场上提示词也可以用手表来完成 因为确实比赛期间很难注意到教练的动作吧看了好多影评都觉得写得真好啊 非常有灵性有文学性的一部
#2023百老汇日本电影展回广州后开启影展第一站。
映后还有三宅导演的连线。
惠子确实是一部很适合在影院观看的电影。
视觉上呈现16mm胶片的画面,听觉上更是收录了各种各样微小的环境音,只有影院才有条件带来这种沉浸。
非常令人在意的,在使我们能够感受听障的惠子的内心的方法上,使用了让观众能够听到各种各样的环境音的方式,这个设计真的很巧妙。
导演说,如果把整部影片变成无声的,看起来好像更贴近惠子的体验,但这其实是一种创造出来的假象,一种自以为是的做法。
反其道而行,通过让我们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尤其是很多平时会被忽略的声音,让自己更深刻地意识到我们听得见这件事,反而更能贴近听障人士在这个环境下的心情。
语言的错位感刻画得很仔细。
尤其疫情下都以口罩示人,无法读唇,更添障碍。
作为拳击手,在赛场上无法听见裁判的号令、教练的指示,甚至在被宣布获胜的时候,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茫的眼神与现场的喝采声形成反差。
而一段三位听障女生的闲聊,刻意没有配上字幕,我们看着她们聊得很开心却不知道在聊什么内容,就如同她们平时看着大家用语言聊天却听不见聊什么是一样的感受。
惠子为什么要打拳击?
这让我想到了昨天看见一篇文章里的一句话:生活感,有时候是一种痛感。
拥抱疼痛的人,总是十分的有生命力。
能将苦痛吞下,长出新的肌肉。
这是她对抗自身、对抗命运的一种方式。
——我特别被女主角岸井雪乃的背部和肩膀所吸引。
在拍摄演员的身体时,您有什么看重的东西吗?
三宅:演员各有自己的表演思维与对身体使用的方式,虽然与运动员所拥有的运动神经不同,演员需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工作,这完全是他/她一个人的工作,不知不觉中也有吸引人的东西在,举着胳膊,稍微向右偏移一点,就会让我看到世界突然起变化的瞬间。
这次岸井真的是以非常棒的集中力出演的,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将纯粹的身体动作拍摄下来。
——听说导演在三个月的准备中还和岸井一起打过拳击。
在这之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导演您自己的意愿吗?
三宅:是的,那是我的意愿,在一开始我并不是个拳击迷,但是我认为像我这样不懂拳击的人站在镜头后喊OK或NG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首先想动动身体一起学习,第一步是一起练习。
现在我把它当作一件纯粹的乐事。
——这是一个在小笠原恵子《不要输》的小说基础上改编的剧本,并诞生了名为小川惠子的新角色。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有容易理解的困难与契机,故事发展也并非曲折,对您来说电影中的“故事”有多重要?
三宅:当我开始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的想法发生了很多变化。
说实话,当我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我对故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相比电影,小说、漫画在讲述故事时更胜一筹,更洗练且传达很多东西,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里,我固执地认为摄影机可以捕捉到的不仅仅是故事,但是,我一直很喜欢看美国电影和经典电影,当我看得越来越多之后,渐渐意识到正是因为这些“故事”使演员和场所发生了变化,同样的故事由不同的演员来拍会呈现出不同的效果,为了让某个演员或某个场所发挥出他们的魅力,需要有合适的故事,这是一部电影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你说你提前做了两部参考视频,包括茂瑙的《都市女郎》中的火车场景和拉斯·冯·提尔《黑暗中的舞者》,这是为了什么呢?
三宅:总之我们的出发点是拍一部新的拳击电影,虽然大家已经把这样的想法当作共识,都说“噢,明白明白”,但这毕竟是专业性的东西,我想如果没有某种更具体的东西的话,先不说创新,能不能描绘好现有的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我想制作一个参考视频,更具体地分享出我想做的工作。
这个办法我是第一次尝试,但效果立竿见影,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除了你刚才提到的电影,我还剪辑其他几部电影,这只是给工作人员看的,做得比较粗糙,除非我在旁边解释,否则你看不懂。
——那影片中哪些镜头是这样拍成的呢?
三宅:举个例子,电影刚开始大约五分钟。
有一个场景是惠子和她的教练做组合拳击练习,大概很容易被拍成让观众一起走上拳击场的感觉,好像正在通过拳击手以逼真的摄影技术拍摄的,这是在各种各样的拳击电影中被使用的手法,但我们并不是这样做的,我们将摄影机放在拳击场围栏之外(机位是固定的,不会移动),在一系列固定机位的画面中捕捉整场动作画面,这就是我从文森特《篷车队》(The band wagon)中的舞蹈场面学到的,我们大家都觉得这样做很有趣。
——它主要由固定镜头组成。
三宅:是的,几乎固定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三宅:首先,在拳击场景中身体本身有很多运动动作,而对拳击手而言,其内心的感情和想法是很难表现出来的,即使心里有非常大的起伏,反映在表情或身体动作上也只是一个微妙的变化,在这时如果摄影机跟着移动,可能就看不出这样的变化了。
因为被摄体本身已经像水一样、小波浪一样在移动着,所以需要我们去凝视它,必须是固定的,这一点我和摄影师月永雄太已经达成共识,即用固定的摄影机捕捉移动的东西。
——在拍摄前你做好了削减预算的准备吗?
因为要看作品的实际完成情况的话。
三宅:这次是用16mm胶片拍摄,能用的胶片数量有限,所以多少提前做了计划。
不过并不是计划了全部细节,而是想好了所谓的主镜头(master shot)的表现,剩下的再具体情况具体处理,灵活应对了。
——滨口龙介会为演员提前准备好一些潜台词,那么您会为演员提前做什么准备呢?
哪些针对演员的准备工作是您比较看重的?
三宅:我认为这取决于演员在电影中扮演什么角色以及在戏中占多少分量,与其说是事先,不如说是在进入拍摄现场后我们会谈很多。
接着在进入拍戏状态时,大家都表现出认真样子,并对眼前发生的事物产生出非常强烈的反应,这与戏外的状态会有极其微小的差距,而这种差距在我看来很重要。
我们的身体存在于对各种事物的反应中,远处鸣响的电车声、光线、温度什么的,正是因为有了对它们的感受才有了身体的存在。
但是在面对镜头时,有时会刻意压抑自己的真实感受,在我的电影中,是可以对各种事物做出反应的,随时抬头去看一只正在唱歌的鸟,对刺眼的光作出反应,觉得吵的话就大声说话,觉得安静的话就压低声音,等等。
我希望演员们可以对整个环境而非限于表演对手开放他们的物理传感器。
我可能说得有点粗糙,但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之前看过导演关于这部电影的采访,对电车的那个场面十分期待来着,而实际呈现的效果更是超乎我的想象,高架下的那个场景太神奇了,那场戏是怎么拍的呢?
三宅:在拍摄前,我和制作部的大川和城内一起在荒川周围走了很多路,与其说是在寻找地点,不如说是在散步。
在了解这个城市时我们也一边聊着电影,“不知道如果惠子在这里会怎么想,她的心情会怎样,会怎么看?
”我会带着这样的想法去观察周围事物,全副身心地度过那段散步时间。
有一次,我发现,“当我们在这座桥下时,我们通过桥上的轰鸣声知道有火车经过,但惠子一定是通过这里的灯光反射知道火车的交通情况”,我说,“我们就来拍这个吧。
”然后我们找了个好地方在那桥梁下走,摄影部和灯光部都去看了,还有时间准备,比如看看火车漏出的光到底会不会反射到电影上。
但我认为一开始重要的是,我能够用自己的身体在这里走动,发现各种事情。
——我想问一下您是如何制作这种灯光的?
三宅:当然,当然。
其实火车本身并没有出现在镜头里。
照明部门准备了一个特殊的装置,类似于一个旋转的银色圆盘,当圆盘转圈时用灯光去照射,就会产生如同火车驶过的光影。
我的解释有点粗糙,不知道你明白没有。
——你在之前的采访中说过,如果每次都拍脸部的特写镜头,就会得到一些无趣的东西。
这次影片中的特写镜头非常少,但是还是可以强烈地感受到惠子的存在,你是如何决定什么时候给特写什么时候不给特写的?
三宅:唔,如果我真有这么个完整的规则,那我的工作就简单多了,其实每次拍摄时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情况出现。
我在拍《惠子》时发现,拍戏时是有真事发生的那种巧事出现,例如在拍与社长的对手戏时,如果社长真的就在你面前,就会出现现实生活中那样的反应,那样就很好拍了。
不过大多情况只能根据剧本来提前想象,例如,惠子收到拳击社要关门的短信,如果她是真的第一次知道,就可以捕捉到一个惊讶的表情反应,但其实这一幕早在剧本里写好,所以在拍摄时你只能去表演这样的表情。
不过我想如果是岸井的话,她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她能令人信服地创造出拳击社关闭时那个使人震惊的时刻。
但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同意这样做,或者其他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是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吧,我不能判断它是否可以,所以我想我拍那些东西的方式,嘛,我还想过用不同的镜头来拍全身的反应这样的方式呢。
对不起,那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例子。
但总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事情的发生是真的还是假的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演员的表演。
(三宅唱的脑回路和语言组织……怪不得他要自制个剪辑视频才能表达出自己的需求……)——这就是三宅先生所说的“一次性”吗?
三宅: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认为即使是最好的演员,在对同一件事表演多次后也一定会产生变化。
但这次与岸井合作时,我们的第一次交谈让我觉得有点惊讶。
她说:"不,我认为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再表演会更安全,这样我就可以把它放在'一次性'的基础上,不用担心"。
因此,为了得到 "一次性"的效果,我们实际上做了很多测试,甚至在实际表演之前,我们做了所谓的 "真实测试",就像实际表演一样,即使只有摄像机但没有转动,我们也进入了实际表演。
我觉得(岸井和其他演员)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 "本色 "层面,与我作为一个业余演员所认为的 "本色 "完全不同。
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同的,但仍...——在我不是很了解镜头的情况下问你这个问题有点难为情,但我想,你认为镜头是与“叙事”相反的东西,或者说是对它的扩展。
不是说为了顺利地、没有违和感地拍摄,而是一种超越“叙事”的瞬间和时间的感觉?
三宅:哦,是的。
是在抵抗些什么,换个说法,我在与“叙事”做斗争。
关于某个场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先入为主的假设和偏见都可以在片场变成现实,或者,如果你改变角度。
以某种方式引导,那么就可以表现出“噢,实际上这一刻也可以是这样啊”的感觉,例如,表白被拒的时刻,好吧,那种确实会有千差万别的场景,那如果说是一个人的现任与前任见面的场景,大多数人可能会想,"哇,这太尴尬了",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场面,我想你肯定会觉得很尴尬,但在片场里,你现在的爱人和你以前的爱人可能会一拍即合,也许在那一刻你超越了所谓的爱人或前爱人的角色,或者其他你被赋予的任何属性或标签,一种新的关系会诞生。
在这个意义上,“叙事”转变并动摇了这些形象、偏见、成见和标签。
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一部电影就可以很有悬念,很刺激,如果你去追求那种画面,那种场景,那种人,那种东西,我觉得有点无聊。
如果用我自己的话来说,是这样的......是的。
——我不认为过多谈论这部电影是个好主意,因为这是你必须留给看过这部电影的人的事情,但在《惠子》这部电影里有很多这样得感觉,在这些场景中,你有什么可以表达的吗?
这是一个粗略的问题,所以觉得不好回答也没关系。
三宅:噢,不不。
电影本身是关于当你把 "听不清的拳击手 "或 "女拳击手"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时,你会想到的形象,以及它不是,或者它看起来像什么,以及你认为那里的偏见和成见,我们懒得去推翻它们。
例如,我喜欢这部电影的一个很小的地方是,当惠子和她的哥哥在入口处经过对方时,他们有一个小小的手语交流,弟弟说:"我现在要和我的女朋友去看电影,你也想去吗,姐姐?
" 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可能是一个很短的镜头,因为只用了一瞬间,但它显示了惠子的一个新鲜的方面。
我想这是我能够捕捉到惠子的这一面的时刻。
——是温柔的笑容。
三宅:对的。
——三宅先生拍摄的电影类型非常广泛,包括现代剧,如《惠子,凝视》和《你的鸟儿会唱歌》,时代剧《密使和看守人》,恐怖剧《咒怨之始》,有大量纪录片元素的《野性之旅》等等。
在制作跨类型的电影时,你会有意识地改变什么,又会有意识地不改变什么?
三宅:基本上,我每次都会尝试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在我目前所做的工作中,我试图反思以前的工作,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否定以前的工作(这只是在我心中,而不是在评价方面)。
我认为,因为我以前做过这个,但这不是表达一部电影的唯一方法,那么下一次我就尝试不同的方法。
我每次拍电影都会尝试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这与其说是一种流派,不如说是一种对电影本身的思考方式。
然而,我后来发现,尽管我尝试了又尝试,电影中的相同部分还是没有变化。
我想这更多的是后来发现的东西,而不是事先发现的。
类型的选择真的是偶然发生的,因为我很幸运地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所以这并不是我在选择它,我没有意识到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但人们会对我说,"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有时他们会说,"你应该缩小范围",但我会说,"不,等待,等待"。
我认为斯皮尔伯格的电影总是不同的类型,美国电影导演都是不同的类型,所以每次......嗯,有人说恐怖就是恐怖,但我认为类型变化挺大的,所以我不打算改变,如果有一个有趣的主题,我会拍一部关于它的电影。
如果有一个有趣的主题,不管是什么类型,我认为我的工作是为这个主题找到一个合适的表达方法。
——你刚刚说的“后来才发现没有改变”指的是什么?
三宅:例如,我认为有些关系是有名字的,比如家人、兄弟姐妹、同事等等。
我感兴趣的是那些没有名字的关系。
从最好的朋友到普通的熟人,定义因人而异。
不同的人感情持续的时间长短不同,每个朋友获得的幸福程度,我觉得也是完全不同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粗略地说,如果摄影机能捕捉到这些关系中一些无法命名、还没有名字的快乐时刻,那就更好了。
在《你的鸟儿会唱歌》中,把恋爱排在首位的话就是朋友以上、恋爱未满那样的感觉,但恋爱并非总是排在首位,他们三人之间并没有这样的上下关系之称,它是只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一种东西,暂且把它叫做友谊或三角恋好了,但肯定不是通常所说的油腻关系,而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时刻,这是我的电影想要捕捉的。
《惠子,凝视》的话,则类似是一种师徒关系,或者是在拳击社里的伙伴和教练的关系,与爱情、家庭都不同,它们展示了在同一个健身房里碰巧相遇的不同人之间的幸福时刻。
我想我已经能够在一些电影中捕捉到这一点,所以我最近意识到这些东西是所有电影的共同点。
——听到这话,我突然想起在《惠子》里,松浦在练习时突然退出过一次,然后又出来了……三宅:是的,他是去哭了。
——当时岸井的笑容也很灿烂,我在想是不是那样的一个瞬间……三宅:嗯,是的。
之后松浦先生哭著出来了,惠子笑著迎接他。
由三浦诚己和柴田贵仔扮演的见习拳击手,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然后和他们一起练习拳击步法,模仿他们在擂台上看到的情况。
我实际上无法在剧本中写下那一刻,我就是不能,但我希望有这样的时刻,在拍摄现场相当困难,但这是我很高兴能够捕捉到的那些时刻之一。
原文链接: 三宅唱さんインタビュー「名づけえない“特別な瞬間”を撮りたい」 | NHK北海道 (节选翻译,日语小白,如有错误欢迎指正)
8.5 很动容的一部电影 截取了一个很小的故事接口 认真且细腻的讲叙了关于惠子的拳击生涯.将故事设在了疫情背景 同时主人公是一位听障人士无疑反应出了一些有关于疫情时代的话题.口罩把嘴唇与视线阻隔开来 正是切断了惠子读懂他人的通道 这种沟通上的障碍 也恰恰是疫情时代 人与人之间无法深入沟通的真实写照.我们在疫情时代沟通障碍的焦躁与无助 也正是通过惠子展现出来的.这才有了“我对你很失望”的误解.另一方面视听语言也很有魅力 影片开始 导演通过声音的分离叠加 逐步的把我们带到了故事当中 这种渐入性 比一个空镜头更具有电影感.影片中通过惠子母亲拍摄的照片 我们可以强烈的感受到惠子母亲的紧张情绪 无需配乐 无需表演 仅仅是照片的播放 变可以达到如此的效果 实在这让我很惊喜.后半段惠子的日记 没有什么升华主题的金句 只是不断重复的训练内容 可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反复却有力量 .对于手语的字幕翻译 当惠子生弟弟气的时候 字幕是在画面后面的黑屏上展现的 如同两人之间间隔的心理距离.导演对于情绪表达直接给出肢体语言的特写也很见功底.影片A线讲的是惠子 B线说的却是疫情.这不像《中国医生》一样直击疫情中心 而是将其放在了背景里 一个柔和的残酷的空间下 去讲述关于个人的事. 但是又不仅仅是疫情 期间夹杂着一些对于生命的无常 对于理想与生活的思考 有些杂 似乎也没有答案 可生活也本没有答案呀.不过影片对于惠子理想的动摇展现并不充分.影片展现的也并不是太多 对于疫情 对于理想与现实 对于生命等等.
唤醒了我对日本生活乃至东亚生活里所谓“普通范式”的全方位恐惧,这种礼儀正しい的逼仄对于女主角而言可以通过多烧几个塑料棚来纾解,然而导演不是李沧东
2023.11.25佛山百老汇日本电影展只喜欢倒数第二幕那个背景音乐搭配日记阅读
一部关于抵抗却特别安静的电影。怀旧色调拍东京古老的荒川区老式拳击馆,传统黑板vs iPad之间类的细节贯穿。手语如同声音的能面,赋予电影的部分段落默片般的气息。会长像惠子缺席的父亲的替代,但最后患病有点cliche。从运动电影的视角看,它更关于防守/不输,而非进攻/胜利。
就像村上写道的主人公,惠子与拳击之间的互相吸引,就在于那是一项沉默寡言的运动(电影里也有类似台词)。无论是在陈年历史训练馆里,枯燥、单调、重复又有挥汗热血的撞击暴打声(首尾各有一场几分钟的固定长镜头),还是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出现的拳击场比赛较量,《惠子,看好了》都是一部安静,却充满跳动于体内的各种声响,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去量测生活深度的电影。正如,也许惠子在紧张训练的余裕,喜欢在河岸放松,还有路道上出现的洪水季最高水位线标识,都不是偶然。拳击在《惠子,看好了》,变成了听障群体日常生活方式的一部分,是那些一下子看不到,被正常人所忽略的“人生深度”。三宅唱恰好就是一位擅长在日常里寻找韵律、节拍和美感的导演,而无论是比赛,还是人生,你总有一天会被打败的。作为观众,是有没有能力,去理解深度这东西的存在
。。
百元之恋我只给了五颗星,那这一部只能给三星,不能多了。
导演水平蛮差的
内容不够,空镜来凑
成功,并不是快乐的唯一渠道。
描述听障者状态最形象的方式是画面消音,让观众们短暂地感知听障者无声的世界。然而《惠子,凝视》却拒绝这样做,它反而是一部变本加厉地将声音设计做得非常突出的作品。声音在这里替代角色与镜头、跟观众的直接对视,成为另一种打破“第四面墙”的手段。这些刻意设计的声音的在场,宣告着观众无法真正意义上进入到作为听障者的惠子的视角。电影里的一切噪音对惠子而言都毫无意义。包括那些被念出来的惠子的独白,也是惠子所无法感受到的。于是,惠子在此时此刻才成为了一个绝对的孤立者。
看完前一半时真没什么感觉,也没法评价,直等到第二次把全片看完,感觉很不错,就又回过头去拉了一遍前面,发现,啊!确实不错呢!豁然开朗的感觉,但也说不清为什么。只能说导演的镜头语言很好,他都不靠情节的,就没有故事,完全靠一帧帧画面来完成叙事,把那种状态表现出来,然后引导观众去理解人物心理。这个过程很漫长,所以可能需要耐着性子看。我最喜欢的片段是拳馆的一个教练在拒绝惠子转会后大声骂她“我对你太失望了”,好日本的表达,他完全知道惠子为什么不愿意转,他自己也不愿意拳馆关门。但是到最后,大家也都只是很用心地练习,拳击,在三宅唱的镜头下真是好直接但又好寂寞的运动啊。明明是人与人之间的剧烈对抗,却又有一种疏离感始终萦绕其中。此外会长和惠子之间的几段也很好,他们明明只是在讨论拳击,但感觉就是很了解彼此。
7.9 比较喜欢的是练习的击打,听不见声音,用身体创造节奏与韵律。
渴望看大银幕版。
【平遥电影展展映】中国首映。一部需要“用眼看,用心听”的好片。近年日本出了不少拳击题材佳片,如《蓝色》和这部电影。此片采用16mm胶片拍摄,画面的胶片颗粒感赏心悦目。因是听障人士题材,影片几乎没有强配乐,而是以字幕卡的方式安静地交代情节,因而自然声效的细腻尤为突出。尤其是一段听障女生聚会开心地用手语聊天的戏特地没有做任何字幕,独特且精妙地令观众意识到无法真正体会听障人士的悲喜隔阂。就像片中的摄影记者、警察和裁判无用的话语一样尴尬可笑。影片安静温和而稳重的风格和拳拳到肉、活力四射的拳击体育情节形成巨大反差,激荡起强有力的情绪冲击。造成形式与剧情的高度统一、相得益彰。想起同样运用类似手法的《推拿》。岸井雪乃的表演亦令人折服。四星半
日本感觉很喜欢这类在某件事上做得不是很优秀也不是很差但又持续在做的故事。
毫无剧情
够静,缺乏力量
取消音乐只留下训练的环境音 拳击塑造斗志回归日日生活 是今天又有人退出了 会长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为什么没有保持防御姿势 这些比赛与比赛之间由拳击填满的缝隙
三宅唱!请多拍一点咒怨式的艺术电影吧!靴靴~
无人知晓惠子在拳击训练中经受的痛苦,她也听不到隔壁弟弟流淌在屋内的音乐,所有的关心、咒骂、询问惠子都是一知半解。挥拳、躲避、进攻,惠子凝视着他人的人生,而孤独在凝视着惠子。